《早安京剧》系列公众号,全天候陪您赏玩京剧……

京剧的净角出场走步视频_京剧净角唱段_京剧净角出场视频

京剧的净角出场走步视频_京剧净角出场视频_京剧净角唱段

马明捷(1941.9.8-2011.2.3)

作者简介:

马明捷,笔名鸣杰,汉族,中共党员。祖籍山东平度。1963年毕业于中国戏曲学院(今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文系。先后担任吉林省文化局戏曲研究室、旅大市文化局戏剧理论研究室干部,旅大市文联编辑,大连市艺术学校教师、副校长,大连市艺术研究所书记、副所长,大连京剧团(院)艺术顾问,1996年晋升研究员。生前为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戏剧家协会理事,大连市戏剧家协会副主席、顾问,辽宁省老艺术家协会常务理事,中国戏曲学院京剧优秀青年演员研究生班毕业论文导师,大连外国语学院客座教授,享受政府特殊津贴。

马明捷戏曲文集

刘新阳编

比赛后想到的

辽宁省文化厅和中国戏剧家协会辽宁分会于1986年12月3日至15日在沈阳举行了新中国成立后辽宁省首次中、青年京、评剧演员表演比赛,我忝列评委会委员,看了全体六十四名参赛的京剧演员演出录像,参加了评比工作,觉得把比赛情况和我的一些想法说出来,或许对做管理工作、教育工作的同志,对中、青年演员,能有点参考作用。

大连市参加比赛的京剧演员共十一名,中年一名,青年十名,比赛结果,中年一名落榜,青年七名获奖,他们是杨赤、吴宣峰、李萍、张嬿、范瑞萍、孙惠珠、郭冬梅。

二十五岁的杨赤是这次比赛的状元,他的总成绩95.40分,不仅在京剧青年组名列榜首,其余四个比赛组(京剧中年、评剧中年、评剧青年、县剧团演员)全部没有这么高的分数。蟾宫折桂,艺坛夺魁,杨赤凭的是什么?

京剧界有句话,“千生万旦一净难求”,是说花脸人才的奇缺。确实,京剧形成以来,花脸这个行当的发展就是不如生行和旦行,绝大多数的花脸都处于“傍角”的地位。三十年代后期,金少山以其龙吟虎啸的嗓音,峥嵘叱咤的气势,开辟了花脸挑大梁、唱大轴的先例,但为时不长,就沉寂消亡了。继之而起的裘盛戎、袁世海一为铜锤,一为架子,并辔齐驱,钻研创造,把京剧的花脸艺术提高到一个全新的阶段,裘、袁两派,和生,旦行中的诸艺术流派并列而不逊色。

但是,近几年来又出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倾向。裘派的影响愈来愈广泛,裘盛戎去世后的形势超过了他活着的时候,学者甚众,尤其是裘派的唱,韵味醇,感情深,脍炙人口,所以一时有“十净九裘”、“无净不裘”的说法,有条嗓子的花脸就学裘派,人才出了不少。袁派呢,没嗓子的学不了,光有嗓子也不行,袁世海的功架、身段、念白、表演都很讲究京剧净角出场视频,学这一派相对就更难了,所以学的人少,出色的袁派花脸当然更少了。

杨赤自1980年起,向李长春学裘派,拜袁世海学袁派,武功也一直练着没

扔,铜锤、架子、武花脸戏都学,都唱,成长够快的。但是,他的发展方向到 底是什么? 全面发展固然不错,但主、次到底怎么分? 若让杨赤主攻裘派,那么,在全国“无净不裘”或“十净九裘”的形势下,他有相当的竞争能力吗? 杨赤的唱,音色虽美,但韵味不浓(我向来不主张杨赤把自己的亮噪子燃着唱,非去找裘派的胸腔和鼻腔共鸣),所以,这对于杨赤来说,恐怕不是一条坦途; 袁世海来大连两次,教了杨赤一出《九江口》,一出《黑旋风李逵》都是袁派的代表剧目。 杨赤演出之后,效果很好。 首先,嗓子富裕,可以没有任何负担、任何顾虑的,尽情发挥他的亮嗓子; 其次,他的身段、念白、武功都得到发择挥,非站着唱的戏可比。 这样,在出色的袁派继承人绝无仅有的情况下,杨赤脱颖而出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基于上面所说,在去年6月,由大连市艺术研究室召开的关于人才培养的座谈会上,对于杨赤的培养和成长,我提出了“文武兼备,以文为主,袁裘并学,以袁为主”的方针。大家同意了这个建议,杨赤本人也接受了这个路子。这样,组织、老师、演员都明确了他的发展方向、前进目标,事情就好办了。杨赤这次参赛的剧目是《九江口·阻驾》,打出去的旗帜就是袁派。为什么单选这一折,首先扮相就不一般化,全身只有黑(靴腰、彩裤、箭衣的镶边、麻冠的绒球)、白(靴底、箭衣、胡子、麻冠)二色,黑白对比,素淡中透着精神,两段【二黄】唱腔中间,夹着大段念白,后面的“碰板”是麒派的唱法,淋漓尽致地唱出了老元帅对邦家的忧虑,对主公的忠诚的心情,感人至深;身段动作也已舞蹈化。杨赤这出戏先跟吉林戏校的文涛老师学了一次,也演过不少场,1982年袁世海又一招一式,一字一句,从外部动作到内心感情给归整了一遍,学的可算得实授了。这几年在大连、到外地都指着这出戏打炮,所以,越演越熟练,越演越自信,唱、念做到了声情并茂不用说了,用著名前辈武生、评委黄云鹏的话说:“身上、脸上、眼晴也都有袁派的意思。”这位老先生打分对谁都够严格的,在表现能力(评委对参赛者分两个项目评分,“基本功”和“表现能力”各50分)这个项目上,他极少给评上40分,唯独给了杨赤44分;省戏校老教师、评委杨元勋看杨赤录像时,也不由地说出来:“杨赤够个挑班的花脸。”

除了《九江口·阻驾》,评委还看了杨赤的《火烧余洪》,这是李萍参赛的剧目,杨赤只是陪演而已。但是,他这出不参赛的,对他的参赛也起了不小 的作用。

余洪由武花脸应工,“竹林”一场,还得有摔打花脸的武功才能胜任。杨 赤和李萍演的是张铁华同志改编、排练的(其实是教的)。 杨赤前面披大靠,和李萍对刀,逃跑时有一个“跺子蛮子”翻上和从二张桌子上“台蛮”翻下,卸了靠之后,翻得更多了,“小翻倒扎虎”,“蹲提”,“圈旋子”,“跺子抢背”这些功夫活,即使搁在一个专应武花脸的演员身上,也是够难的了,何况杨赤是唱铜锤、唱架子的花脸呢! 练功是件苦事,练武功就更苦了,有条好嗓子的花脸谁愿意练翻的,练打的,受这份苦? 但是,杨赤对自己的要求是文、武兼备,硬是把武功坚持练下来了。 功夫不负苦心人,舞台上多一样能耐就多一样“打人”的家伙,多一样和别人竞争的能力,“你能唱的我也能唱,你唱不了的我还能唱”,这才是有志气,有心胸的好演员呢!

我知道的不算多,但是,全国京剧界的信息还是了解一些,中、青年花脸,比杨赤大的也好,比杨赤小的也好,能像他这样,铜锤、架子、武花脸戏都拿得起来,而且还能让内行和观众看出点意思来,真还是绝无仅有。所以,杨赤的《火烧余洪》虽然不参赛,却强烈地打动了经多见广,冷静而又热情,严峻而又急切的评委,他们把对杨赤的赞许,欣赏都表现在对《九江口·阻驾》的评分中,95.40分包含了杨赤在《火烧余洪》中的表演。

杨赤的成功京剧净角出场视频,说明了对于人才光是想培养是不够的,更要紧的是会培养,大连市培养杨赤的方向是正确的,措施办法是科学的。

京剧青年组的榜眼吴宣峰和杨赤同岁,也是二十五岁,他参赛的剧目是《打金砖》。

戏班里有句话,“砍的不如旋的圆,旋的不如磨的光”,不经过严格的基本功训练,没有好老师把着一步一步地教出来,想成为好演员是不可能的。这次比赛,有四个参赛者报的是《打金砖》(青年组有省戏校的吴坤,中年组是沈阳的顾景荣和抚顺的杜振山),得分最高的是吴宣峰,他又凭的是什么?《打金砖》在京剧中被称为“不是擅动的戏”,著名京剧艺术家李少春以此戏闻名(李也轻易不演,这是他的撒手锏,一年演几次而已)。这出戏对演员的要求太高了,前面“金殿”是正统的王帽老生戏,两大段“二黄”得唱出韵味(这出戏非余即言,都是讲韵味的),唱出感情来,身上、脸上讲的是端凝大度,有帝王之相,吴宣峰出侧幕在上场门的第一个亮相,就是这里的意思,到台口归座前的转身都够舒展、大方的。时间所限,吴宣峰只唱了一段“慢板”,是比较正统的余派,明快清秀,韵味挺浓。“太庙”一场,他走的 是“吊毛”、“抢背”、“硬僵尸”、“跑马僵尸”、“转身僵尸”,二张桌

子上的“倒扎虎”,也不比别人更奇绝,更惊险,高明处是安排得好,绝不是

一个神智清醒的人的跳跃,而是恰如其分地表现了汉光武帝刘秀精神失常后的 扑跌。 尤其使评委们所称道的是他的手、眼、身、法、步无处不到家,无处不规矩,几乎连一个多余无用的眼神都没有。

吴宣峰的成绩是怎么取得的?《打金砖》是吴宣峰1980年开始学的,先在上海跟李永德学个轮廓,回来后便由京剧艺术家曹艺斌(已故)看着教。那时,我常上他们课堂去观摩,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曹老是怎样一个腔儿、一个字、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地教吴宣峰的。前面提到他的上场和归座,那也是曹老穿着练功褶子,在艺校练功厅里多少遍地带着他走出来的,甚至连走“吊毛”起来后,怎么才能不使褶子贴在脸上的诀窍,也仔细地教给他。《打金砖》可真算得上是千砍万旋,无数次的磨出来的了。 名师出高徒,一点不假,培养人才,千万不能忽视师资的作用。

二十六岁的李萍夺得了京剧青年组的探花。李萍也是能文能武的演员,不过,杨赤的文武兼备以文为主,对李萍,我主张以武为主。她有嗓子,但音色不算太美;然而,她身体素质好,武功扎实,也肯练。唱刀马旦、武旦的演员,好嗓子的历来不多,李萍的武功不错京剧净角出场视频,嗓子也挺好,这就有了优势。李萍参赛的是《杀四门·火烧余洪》,她的路子和传统的演法不一样,是张铁华同志改编、教给她的。《杀四门》是根据小生戏《雅观楼》改造的,唱昆曲,有舞蹈,有开打,重点是三个“枪下场”,一个“刀下场”。《火烧余洪》要扎大靠“跺子蛮子”翻上,两张桌子上“台蛮”翻下,李萍的打也好,翻也好,都是轻松、准确,脸上有表情,身上有韵律,更不容易的是李萍不论是走舞蹈,还是开打,曲子都唱得满宫满调,毫无声嘶力竭的感觉,这就比那些单靠武功、文戏不行的女演员胜一筹了。

前辈们老说,“戏好唱,功难练”,没错,不掌握扎实的基本功,是不可能演出好戏的。靠“假溜”持久不了,捷径和窍门也不会有的,演员的基本功训练永远是第一位的,李萍的成长就是很好的例子。

前三名后面是沈阳的李小丹,第五名是大连的张嬿,她参赛的剧目是《春

秋配》。

杨赤、吴宣峰、李萍参赛的戏都是学过好几年,演过好多场的,而张嬿则是刚跟闻占萍老师学会就录像参加比赛的,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应当说是很不 容易的。

张嬿是学青衣的,《春秋配》也是正工青衣戏,青衣在戏曲中称正旦,俗称大青衣,是且行中排在首位的,以唱为主要表现手段,所以,唱青衣的必得有一条好嗓子。

嗓子好就准能成个好青衣吗?也不一定,青衣还得有青衣的样儿,大青 衣,自然要端庄大方,轻浮不行,妖冶不行,面孔呆板,同样不行,难得的是 适度、准确。

张嬿是闻占萍教出来的,嗓子够用,唱工也正规,扮出戏来端庄、大方,在舞台上稳当,有分量。《春秋配》中的姜秋莲是个闺阁少女,和王宝钏、罗敷女不一样,表演上应当活泛一点儿,受继母虐待,郊外捡柴的奇遇在她心中都是有矛盾、有波澜的,张嬿基本上都作出来了。

尽管比赛并不能说明全部问题,但是,比赛前五名的形势,也说明了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说大连有全省青年京剧演员中的好花脸、好老生、好刀马旦、好青衣。看着这个成绩,我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这批青年演员从1972年进大连艺校,迄今整整十五年了,多少财力,多少物力,多少人的心血,多少人的汗水,才培育出这么几个在全省超群、拔尖的人才。耕耘有了收获,总是令人欣慰的。

另外,范瑞萍、孙惠珠、郭冬梅、张冬梅的成绩也不错,她们分别是 十三、十四、十五、十七名。 范瑞萍学程派学得越来越有点意思了,特别是上北京跟赵荣琛进修回来,进步非常明显。 她有学好程派的条件,女孩子有像她这么宽、这么厚的嗓音是不多见的。 《窦娥冤·坐监》演得够一定水平,可惜阜新迟小秋弃权了,否则较量一番也是个好事。 女老生孙惠珠的《击鼓骂曹》是沈阳管韵华老先生教的,鼓套子有特色,有人说火了一点,我看不然,祢衡是个狂士,一心要和曹操玩命,哪能不火? 不火又焉能狂得起来? 杨(宝森)派的鼓套子有点太四平八稳了。 郭冬梅参赛的《行路·训子》是一出多年无人演的老旦戏,哈鸿滨和上海的王梦云两位老师教的,唱的是地道李派腔儿、李派味儿,身上、脚下也相当规范讲究,青年组只有她一个老旦参赛,评委们无从比较。 中年组的陈鹿萍(锦州)、刘英(营口)也是哈鸿滨的学生,郭冬梅和她的二位师姐比较,当然还稚嫩一些。 张冬梅参赛的《廉锦枫·刺蚌》也是不错的,评委们对她的评价还是挺高的。 《廉锦枫》是梅兰芳大师中年创造出来的一系列京剧歌舞剧中的一出,以舞蹈、身段为主,和唱工、武工戏比较,需要另一种功夫,杨秋雯老师教得地道,张冬梅学得也不错。

京剧是综合艺术,但归根结底是表演艺术,所以,振兴京剧,要做的事情很多,但培养好演员毕竟是极为重要的。我们大连这些年培养出这么一批来,为我市露脸,争了光,但是,潜在的问题也是不少的。如果措施跟不上去,那么停滞不前,维持现状,甚至回旋倒退都是可能的。珍惜人才吧! (《艺术通讯》,1987年4月10日)

免责声明:本文系转载,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旨在传递信息,不代表本站的观点和立场和对其真实性负责。如需转载,请联系原作者。如果来源标注有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或者其他问题不想在本站发布,来信即删。